顯然血腥的氣息比誘食粉更有吸引力，巨蠍們瘋狂收割著失去行動力的幸存者的生命，哀嚎混雜著求救聲淒厲地響起又戛然消失，滿目的猩紅蔓延開來，楚凡卻始終面不改色。

胡元昌的聲音全然堵在嗓子裏，過度的驚慌像是剝奪了他所有的行動能力，他只能惶然看著自己的所有手下慘遭毒手，而楚凡這時才重新動身，緩慢走向五只巨蠍。

虐/殺的狂歡還在繼續，巨蠍們動作不停，直到楚凡走得很近了，它們似乎才反應過來，放下腳下早已失去氣息的食物轉過身體。鮮血順著螯鉗不斷滴落，那一瞬間，楚凡與它們的距離似乎伸手可觸。緊接著奇異的一幕發生了，五只巨蠍像是中了定身的魔咒，一個個僵立在原地，任由楚凡靠近將電鞭依次纏住它們的尾部。

胡元昌瞪大眼，就見楚凡慢斯條理地將巨蠍們串聯起來然後打開了通電開關。

“滋——”隨著沈悶的電擊聲響起，五只巨蠍似乎終於恢覆正常，身體劇烈掙紮起來，楚凡早已退到安全範圍之外。由於被綁在一起，巨蠍們竭盡全力也沒能逃開桎梏。

胡元昌又見楚凡轉過身向著某具死相淒慘的屍體走去，他似乎真的對血腥場面毫無芥蒂，腳步利落來到屍體旁邊，從一灘血漿中撈起一把輕型肩扛/狙/擊/槍。

從看到楚凡撈槍的一刻起，胡元昌的神經已經近乎麻痹了，麻木地看著對方熟練擺弄著槍支同時走到合適的地點。

“嘭”！

最左邊的巨蠍被一槍爆頭，瞬間死亡。

“嘭”！

左側第二只巨蠍倒地。

“嘭”“嘭”“嘭”——

每一聲槍響過後必然有一只蠍子癱倒在地。

胡元昌眼神發直，楚凡如若無人地扔掉狙/擊/槍，又來到一具屍體旁，從一地摻雜著衣服碎片的血肉裏摸出一把短刀。拔刀出鞘，前後翻轉著看了兩秒，他頗為滿意地拎著刀來到巨蠍屍體旁。

電鞭的電力早已用完，楚凡還是謹慎地關了開關，確定屍體表面再無電流後將蠍尾依次砍下。

就在楚凡背對他時，胡元昌因著頭上流下的汗而回過神。仿佛這一生從沒什麽時候像現在這麽緊張，他渾身顫抖著，小心翼翼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轉過身，正要不管不顧逃走，一把短刀雷霆般飛來，瞬間貫穿他的小腿！

“啊！！！”他慘叫一聲向前撲倒，內心無法言喻的恐懼再次潮水般湧上，一瞬之間連刀子都顧不得拔，他手腳並用瘋狂逃竄。身下黃沙被他的動作撥到一邊，極為迅速地堆起兩座小山包，可他人卻是沒移動多少。

楚凡像是看了什麽好笑的事，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
胡元昌更加慌亂了，掙紮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，楚凡保持著笑容上前，一腳踩上他的後背將人摜進沙中。
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胡元昌瘋狂大叫，手腳掙紮得更加劇烈。

“我勸你最好老實點。”楚凡開口，聲音不大，卻一下讓胡元昌停住了。

用腳踢了踢對方的腿，楚凡接著道：“轉過來。”

胡元昌顫顫巍巍：“腿……腿上有刀……不好轉。”

“轉過來。”楚凡又重覆一遍。

胡元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，動作麻利拔下刀轉過身坐在地上，分明齜牙咧嘴的表情還沒收回去，就擠出個諂媚的笑來，同時將刀子上的血在身上抹幹凈，雙手呈上：“轉過來了轉過來了……”

楚凡拿過刀歸鞘，沖著他微微笑了一下：“你倒是跑得挺快？”

這熟悉的臺詞讓胡元昌額頭上的汗瞬間滴下來了，楚凡卻沒再多說什麽，而是維持著唇角微翹的表情看著他。

如果對方沒有兩手是血，如果對方沒有在現在這種場合站在他面前，胡元昌一定覺得對方笑起來很好看，尤其是那對眼睛，實在勾人。可是此情此景，他只感覺毛骨悚然，仿佛對方隨意翻找屍體殘骸的景象仍在眼前，鼻中都隱約聞到了濃重血腥氣。反胃感突然襲來，他忍不住側過頭幹嘔起來。

楚凡也不生氣，靜靜等著他恢覆正常。過了片刻，胡元昌回過頭，討好的表情裝不出來了，滿面驚恐看著他。

楚凡再次笑笑，突然蹲下身拉近和他的距離，胡元昌瞬間汗毛炸起，卻強忍著不敢動。顯然楚凡對他的反應比較滿意，語氣輕快地開口道：“胡大哥，你知道我以前怎麽對待叛徒嗎？”

胡元昌本來因為他輕緩的聲音而略微放松神經，聽清楚內容後又緊張得繃緊了身體：“不……不……不知道啊，不用叫我胡大哥，我哪兒擔得起這個稱呼呢，您別跟我開玩笑了……”

“那我直接告訴你吧，胡大哥，你看。”楚凡一邊柔聲說著，一邊抽出短刀，用刀尖抵上對方鎖骨中央。他的動作實在太快，胡元昌只覺還沒怎麽看得清，冰涼的觸感已經傳遍全身，楞楞低下頭，刀刃在陽光下反著光，一瞬間，他忍不住軟了手腳。

就聽楚凡繼續道：“如果你是個叛徒，我會用刀劃開你的皮膚，從這裏，”他說著，輕移短刀一路向下，最後停在肚臍眼下方不遠的地方，“到這裏。放心，我會切得很淺，剛好能劃開你的肚子，又不會傷了五臟六腑。”

說到這，他停頓一下，突然又露出個笑，像是給人開膛破肚這件事多麽有意思，接著道：“然後呢，我會在你眼前把你的腸子掏出來，對了，你見過自己的腸子嗎？”

胡元昌眼神飄渺，沒有回答，楚凡便繼續道：“緊接著，我會掏你的胃、腎、肝……放心，這個過程你不會馬上死的。怎麽樣，是不是很有意思？”

胡元昌終於從發懵的狀態回過神，重重吞咽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口水，幹巴巴道：“有……有意思……”

“胡大哥是聰明人，”楚凡笑道，“跟你合作肯定特別愉快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胡元昌機械地回道。

“太好了，那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。胡大哥你在前面帶路吧，我們現在回去。”楚凡收了一直指著對方的短刀。

胡元昌楞了很久，楚凡也不打擾他，片刻過後，前者一個激靈反應過來：“好，馬上走，馬上走……您等等，我馬上起來！”

楚凡站起身，冷眼看著他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包在腿上傷口處，咬著牙站起來。對方接著沖他露出極為恭敬的笑，翻出身上的定位器：“您等等，我找下路，馬上就好。”

“我去拿蠍尾。”

“好，好，您慢慢來，小心蠍尾毒刺紮手。”

楚凡重新回到巨蠍屍體旁，將剩下的蠍尾砍下來，接著又去找了一件沒被毒蠍劃得太爛的衣服，把所有蠍尾包起來。

完成這一切的時候，胡元昌也從不遠處一瘸一拐走過來：“我找到路了，咱們走吧？”

楚凡點點頭：“走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感謝南有喬木的手榴彈~感謝luvlu、篕的地雷~

To最後這位同學：為何後臺看你的讀者ID是一堆亂碼……還是我以後直接打你的讀者ID號20362075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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